篇一:中医从什么书读起--熊继柏
中医从什么书读起
【本文摘自《一名真正的名中医——熊继柏中医真谛访谈录》
讲讲中医从什么书读起,这个问题是值得探讨的。有人曾采访过我,问我是什么派的。我说我既是学徒派,又是学院派。我为什么这么讲呢?我是学徒派,谁都知道,现在有句笑话,叫“地球人都知道”,因为我讲真话,从不隐讳我的出身,讲假话我不会的。
问我是什么文化水平,我说我就是学徒出身。十三岁当学徒,当到十六岁当医生。当学徒的时候,什么事我都干过,给老师提尿壶,那是常事;打洗脸水、倒洗脚水,那也是常事;在药铺里下梭板,打扫卫生,扫厕所,这些事我都搞。
这个学徒派读书和我们现在科班派读书有区别。这就是我要讲的核心,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我记得二十年前,我校的彭坚教授讲过一句话,他说:“我们湖南中医应该研究熊继柏现象。”他说应该研究一下我的现象。他说你为什么会讲课,为什么会看病,为什么会写书,他说我们值得研究一下这个现象。
确实是学徒出身,我倒不在乎什么研究我的现象,也没有谁研究过我的现象。但是我琢磨,因为我在农村公社卫生院工作了20多年,我对农村的情况特别了解,我在城市又当了30多年医生,我对城市医疗也很了解,但更重要的是我在高等学府教了30多年书,退休后几乎跑遍全国,全国许多大的中医院校我都去过,如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给全国的名医班讲课,所以我对上面的情况很了解,我对基层的情况很了解,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多,所以我就琢磨中医的教育问题,我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讲规律,我就讲讲我是怎么读书的。
第一本书——《雷公炮炙四大药性赋》,我四个早上把它背完,一个早晨背一个药性,寒、热、温、平,就四个早上背完了,白天我就玩,没事干。
背完了接着就是《药性歌括四百味》,当时背了,但现在我不一定还记得。四大药性赋我还能背,要我写我还能写下来。《药性歌括四百味》我就写不下来了,连接不起来了。这就是第二本书。
第三本书——《医学三字经》。要说明的是,我读的书都是抄来的,不是原版的。第一,没有书买;第二,买不起。都是抄师傅的,抄了有错别字,师傅给你改正,改过来后再教一遍,让你去读,就这样的。
么,那时全不知道。“难经出,更洋洋”,“难经”是什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时《医学三字经》全背。现在如果谁要我抄,我可以一个晚上给抄出来,不仅不要书本,而且绝对没错。这是第三本书。
第四本书是《脉诀》,包括《王叔和脉诀》和《濒湖脉诀》两本脉诀,这就是我们现在讲的诊断学。这是第四本书。
第五本书是《医宗金鉴·四诊心法要诀》,讲的是诊断学。
现在总结归类就是中药学、三字经、诊断学。
之后开始学方剂。首先是《局方》。《汤头歌诀》读完了,读陈修园的《时方歌括》,这两本书的方剂歌括我全能背,比如藿香正气汤:“和解藿香正气汤,苏叶白芷共藿香,陈半茯苓大腹草,厚朴桔梗引枣姜。”这是《金鉴》的。“藿香正气白芷苏,甘桔陈苓术朴俱,夏曲腹皮加姜枣,感伤岚障并能驱。”这是《时方歌括》的。这两本方剂书我都能背。
读完方剂后开始读内科学的书。内科第一本书是陈修园的《时方妙用》。“中风……风者,主外来之邪风而言也。中者,如矢石之中于人也。”像这样的话都要背,这就是接触内科学。
接触内科学以后,老师就开始跳跃式地教我了,这是我的第一个老师,胡岱峰老师,他是清朝秀才,古文功底好得不得了,他的古文真是学究式的。
他说我能读书,不能跟大家一起读,要开小灶,因为我们那时候是一个班。让我开小灶就是学习《伤寒论》,读的是《伤寒论新注》。开始是读原文,老师的标准就是背。
背的同时也讲,比如给我讲猪肤汤,我问过一个问题,我问老师:猪肤是不是就是猪皮,老师回答说是,我说:“那是不是随便哪里的皮都可以?”“哎呀,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呢?”老师说:“你怎么问这样的话,你问得出奇呀。”他感到奇怪。
又比如“五苓散,白饮和服”,我问“白饮”是什么,老师说:“白饮就是米汤啊。”就问这些东西,都是当时读书的灵感,所以永远都记得。就这样《伤寒论》我背下来了,背下来后就觉得这书读得差不多了,这样的书都能背下来,而且是搞不懂的书。我为什么现在始终念念不忘我这个老师,就是因为我这个老师引我人正门。如果没有这样的老师,我对经典不可能读得这么好。
《伤寒论》读完了,接着就是《金匮要略》,又是要求背。我一年内把这两本书背完,半年背一本,其中《金匮要略》好背,就是《伤寒论》不好背,尤其是太阳篇,把人背得晕头转向。这两本书读完后,赶上1958年开始“大跃进”,我就当医生去了。
我当时就读了这么多书开始去当医生。那时刚开始当医生看不好病,当然也可能偶尔看好一两个,但总是不满意。人家老医生看了几十年,病人天天找他看,因为看得好啊。
我就问那个老医生:“你怎么看得好病,我怎么就看不好呢?”我问他读些什么书,是不是书比我读得多些。他问我都读些什么书,我说读了《伤寒论》《金匮要略》,他说:“谁读那样的书啊,那书有什么用,那书没用。那书是讲理论的,不是看病的。”我说:“你怎么知道啰?”他说:"我们都不读,你看我们哪个读,一个都不读。”
这就是说当地的医生没一个读过《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但他们就能看得好病。于是我就问他读些什么书,他告诉我只读过《医宗金鉴》我又问他《医宗金鉴》怎么读,他说就读《杂病心法要诀》。好,我就找到《医宗金鉴》,把它借来。
我一看,《杂病心法要诀》基本出自《金匮》,但它在《金匮》方基础上加了一些时方,就成了一些常用方了。
另外一位医生又告诉我,《医宗金鉴》里面值钱的是它的妇科学和幼科学。我在读《医宗金鉴》时又发现一个问题,《伤寒心法要诀》把庞大复杂的《伤寒论》原文精化精简了。于是我把《伤寒心法要诀》认真读了,比内科《杂病心法要诀》读得要熟得多。这样,我就花力气读了《伤寒心法要诀》《妇科心法要诀》和《幼科心法要诀》。所以我的学生都知道,我经常用《伤寒》方、《金匮》方,用得很熟,妇科、儿科基本上用《医宗金鉴》的方,这是自学的。
读完了这些书我才真正开始当医生。在农村当医生,你要应付各方面的病人,尤其是当你出名以后,比如我那时每天要看将近一百个病人。那时候很多怪病就开始遇到了,师傅不在身边,我没处去请教,农村那些老医生我跟他们讲《伤寒论》和《金匮》他们不懂,所以我只能自己解决。
我看病没人带,都是自己闯出来的,所以我的经验都是实践中反复摸爬滚打出来的。跟我上门诊的这些学生得到我的经验好像很容易,其实我是吃过大苦的,所以我现在用起来,学生们一下就学到了,好像非常简单,其实我是经过几十年磨炼得来的,其中既有正面的,更有反面的,它是不断地升华、总结出来的东西,它不光是书本上的东西。
对于一个方,我怎么加,怎么减,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某个病一来,我立刻能想到用什么方,这些经验是我几十年积累的东西。病人一来诊察之后,我的方就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快呢?因为我搞了几十年啊,我看了几十万人了。
在这个实践过程中我又读了一些书,比如《傅青主女科》,我读得很熟,《傅青主女科》里面的方我经常用,当然是有选择地用。治妇科病我基本上就是用《医宗金鉴·妇科心法要诀》和《傅青主女科》的方,治儿科病我基本上就用《医宗金鉴·幼科心法要诀》的方。
曾经有一本幼科专著叫《幼科铁镜》,我读过,我个人觉得不怎么样。还有一本书是陈自明的《妇人大全良方》,这本书过于复杂,把妇科复杂化了。
我经常说我们中医学本来就够复杂的了,我们现在有不少的中医,甚至于号称中医学家,他把中医学人为地复杂化。难道还嫌它复杂不够吗?把它人为地搞复杂了,我们的后人还怎么来学啊!一看到就怕它,一看到就住后退缩,进一步退三步,他还怎么学?这人为的复杂给后人带来的弊病,只能给中医学术带来摧残作用。
我的第一位老师教我通读了《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到1961年,我又拜第二位老师了,他是陈文和老师,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他是在国内学中医,然后到日本去深造。
陈老师发现我读书读得好,但有明显的缺陷,第一,没学过温病学;第二,没读《内经》。温病学和《内经》讲些什么东西,我确实都不知道。我后来见到我第一位老师胡老师时,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教我读《内经》?他说:“你那么小,读什么《内经》,那是你读的啊?到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读。”我问他要到什么时候?“当几年医生以后,到20多岁30岁时再读吧”,这是胡老师跟我讲的,他叫我到二三十岁再读《内经》。
在陈老师那里,他就教我读《内经知要》,其实我原来真正的《内经》功底就是《内经知要》,温病功底就是《温病条辨》。《温病条辨》拿到手以后,我的感觉就不一样,这都是我原先不知道的。所以我就在《温病条辨》上下了功夫。我对《温病条辨》是读得很熟的。我们学校的温病教研室主任谢凤英教授,她的温病学水平是很不错的,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我对温病也很熟,她说:“你怎么对《温病条辨》那么熟啊?”我开玩笑说:“难道就只允许你一个人熟啊!”
现在我就可以告诉大家了,我治病用的方来自哪些地方。开始不是讲了两本方剂学吗,这是基础,然后是《伤寒》方,《金匮》方,《医宗金鉴》方,程钟龄的方,傅青主的方,然后就是温病方,就这么多方,就来自这些
那是个别现象,包括《医宗金鉴·外科心法要诀》的方,那都是个别的方,不是全面的,上面讲到的那些方才是全面的方。
跟陈老师重点就读了《温病条辨》和《内经知要》,陈老师告诉我一个重要的道理:要想当一个好医生,必须大量读方剂。他有个手抄本,有2000多首方,当时他要我抄下来,我那时因为记性好得很,全记得,就没抄。那时又没有复印机,否则的话就复印下来了,真可惜啊!
自从跟陈老师学了温病学后,回去当医生就大不一样了。当时我们那里乙脑、流脑流行,我治好几个危重病例,在石门县西北地区的医名就打开了,所以我出名是在1963年以后,是因为治乙脑、流脑。
上面所谈的就是学徒读书。分析学徒读书的特点是:
第一,读的是原著,没有水分,至少没有现在的书这么多水分。我不是读的现在的书,我读的是原著,这是第
一。现在的教材里面有很多是人为的错误,人为的复杂。
第二,我读中医书,并且读得比较熟。恐怕大部分人虽然读是读过,但没有读得这么深,读得这么熟,尤其是现在科班出身的,尽管对某一门很熟,比如讲《金匮》的对《金匮》很熟,讲《伤寒》的对《伤寒》熟,但是讲《金匮》的不熟悉《伤寒》,讲《伤寒》的不熟悉《金匮》,他还不一定做到了纯熟,因为他没有背书本,仅仅局限于教材的一点点,教材以外的不注意去读。
当然全部中医学徒都像我熊某人一样读书是不可能的。第一,不可能人人都有很好的记忆力,有很好的悟性;第二即使有这个记忆力,下不了这个决心,不能像我这样不要命地去读书,去搞临床实践。因为我有一个环境所迫,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
我学医时吃什么?吃红薯。我睡什么?一床棉絮,既没有被套,也没有床单。那个时候都是两个同学一起睡,一个出盖被,一个出垫被,但是谁都不愿意和我睡,为什么呢?因为我一没盖的,二没垫的,一床破棉絮,并且还有几个洞,我就一床棉絮一裹,就是这么睡觉,哪像现在的年青人生活这么幸福。我当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
后来当医生的时候我连煤油灯都点不起,经常在月光下看书。所以我经常讲,一个人要成功,要两点,第一,要聪明;第二,要勤奋。用我们的土话讲就是发狠,不要命地去干。你说现在的聪明人多不多?像现在的硕士、博士,哪一个不聪明啊?但是你能下这个狠功夫吗?这一点很难。
篇二:中医十大经典丛书
治疗原则和药物学的医学巨著。在理论上建立了中医学上的“阴阳五行学说”、“脉象学说”“藏象学说”、“经络学说”、“病因学说”“病机学说”、“病症”、“诊法”、论治及“养生学”、“运气学”等学说。其医学理论是建立在我国古代道家理论的基础之上的,反映了我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
2.《神农本草经》是现存最早的药物学专著,为我国早期临床用药经验的第一次系统总结,历代被誉为中药学经典著作。全书分三卷,载药365种(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分上、中、下三品,文字简练古朴,成为中药理论精髓。书中对每一味药的产地、性质、采集时间、入药部位和主治病症都有详细记载。对各种药物怎样相互配合应用,以及简单的制剂,都做了概述。更可贵的是早在两千年前,我们的祖先通过大量的治疗实践,已经发现了许多特效药物,如麻黄可以治疗哮喘,大黄可以泻火,常山可以治疗疟疾等等。这些都已用现代科学分析的方法得到证实。
3.《难经》原名《黄帝八十一难经》,3卷。原题秦越人撰。“难”是“问难”之义,或作“疑难
”解。“经”乃指《内经》,即问难《内经》。作者把自己认为难点和疑点提出,然后逐一解释阐发,部分问题做出了发挥性阐解。全书共分八十一难,对人体腑脏功能形态、诊法脉象、经脉针法等诸多问题逐一论述。但据考证,该书是一部托名之作。约成书于东汉以前(一说在秦汉之际)。该书以问难的形式,亦即假设问答,解释疑难的体例予以编
纂,故名为《难经》。内容包括脉诊、经络、脏腑、阴阳、病因、病理、营卫、俞穴,针刺等基础理论,同时也列述了一些病证。该书以基础理论为主,结合部分临床医学,在基础理论中更以脉诊、脏腑、经脉、俞穴为重点。其中1~22难论脉;23~29难论经络;30~47难论脏腑,48~61难论病;62~68难论俞穴;69~81难论针法。书中对命门和三焦的学术见解以及所论七冲门(消化道的7个冲要部位)和八会(脏、腑、筋、髓、血、骨、脉、气等精气会合处)等名目,丰富和发展了中医学的理论体系。该书还明确提出“伤寒有五”(包括中风、伤寒、湿温、热病、温病),并对五脏之积,泄痢等病多有阐发,为后世医家所重视。全书内容简扼,辨析精微,在中医学典籍中常与《内经》并提,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古典医籍之一。
4.《伤寒杂病论》是一部论述传染病与内科杂病为主要内容的典籍,东汉张仲景约撰成于公元2世纪末3世纪初。该书编成后不久,晋王叔和析为《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二书,经北宋"校正医书局"校刊,历代刻印数10次而流传至今,对中医学治疗急慢性传染病、流行病以及内科杂病等理论和技术的发展,曾产生过极其深远的影响。
5.《金匮要略》是东汉张仲景著述的中医经典古籍之一,撰于3世纪初.作者原撰《伤寒杂病论》十六卷中的“杂病”部分.经晋王叔和整理后,其古传本之一名《金匮玉函要略方》,共3卷上卷为辨伤寒,重卷则论杂病,下卷记在药方。.后北宋校正医书局林艺等人根据当时所存的蠹简文字重予编校,取其中以杂病为主的内容,仍厘订为3卷,改名《金
匮要略方论》.全书共25篇,方剂262首,列举病症六十余种.所述病证以内科杂病为主,兼有部分外科妇产科等病证。
6.《内经知要》为明-李中梓辑注。全书2卷。上卷有道生、阴阳、色诊、脉诊、藏象5篇;下卷有经络、治则、病能3篇。书中将《内经》重要原文节录归类,并加以注释。所选内容少而精,可概括中医学的基础理论,又分类清楚,注释简要,为研究《内经》各家所推崇。
7.《脉经》是中医脉学著作。西晋王叔和撰于公元三世纪,是我国现存最早的脉学专著,全书共分十卷、九十八篇。本书集汉以前脉学之大成,先取《内经》、《难经》以及张仲景、华佗等有关论述分门别类,在阐明脉理的基础上联系临床实际。全书共十卷。卷一论三部九候,寸口脉及二十四脉;卷二、三则以脉合脏腑经络,举其阴阳之虚实,形证之异同,作为治疗依据;卷四诀四时、百病死生之分,并论脉法;卷五述仲景、扁鹊脉法;卷六列述诸经病证;卷七-九讨论脉证治疗,其中卷七以伤寒、热病为主,卷八为杂病,卷九为妇产科、小儿病证;卷十论奇经八脉及右侧上下肢诸脉。原有“手检图三十一部”,今已亡佚。本书的最大贡献有二。其一:首次将脉象归纳为浮、芤、洪、滑、数、促、弦、紧、沉、伏、革、实、微、涩、细、软、弱、虚、散、缓、迟、结、代、动二十四种,并对每种脉象均作了具体描述。其二:本书将晋以前的诊脉方法、脉象所反映的病理变化以及脉诊的临床意义等许多重要文献资料均收集保存下来。
8.《删补名医方论》,医方著作。八卷。本书即《医宗金鉴》卷二十六-三十三(亦有单行本)。书中共选录清代以前临床常用方方剂
篇三:四诊心法要诀-中医经典
前言
《四诊心法要诀》是《医宗金鉴》一书中的一部分内容,主要讲的是在临床上如何应用望、闻、问、切四种诊断方法。
原文采用四言歌诀,叙述比较简括,便于初学的人诵记;每节后又有“注”,基本上阐明了原歌诀的意义,这是原书的一个特点。但是由于原文歌诀和注都是用文言写成,对一般初学中医的读者来说,阅读时并不是没有困难的。1961年初,笔者为了使西医学习中医的同志便于阅读,曾将《四诊心法要诀》分为十二篇,用“释义”形式,将原文作了必要的阐述,在《浙江医学》杂志上分期发表。这木《四诊心法要诀白话解》,它的对象是以初学中医诊断的读者为主,文字上更要通俗些,因此就在《四诊心法要诀》释义的基础上,全部加以改写,尽量容纳原注的意义,并且补充了现在中医临床上习用的而原书中却没有提到的诊断方法。
我们学习前人的知识,为的是古为今用,不能毫无取舍的崇古泥古。所以对原书中某些理上推理与实际结合不上或没有临床参考价值的内容删节了;某些尚有待于进一步研究讨论的内容,则在译注里作了必要的说阴。但由于笔者水平所限,时间比较匆促,一定会有很多解释不妥当甚至错误的地方,希望读者指正。
何任
1981年6月
一)总纲
望以目察,闻以耳占,问以吉审,切以指参,明斯诊道,识病根源,能合色脉,可以万全。
【译注】本节主要是说明望、闻、问、切四诊是中医诊断疾病的主要方法。望诊,就是通过医生的眼对病人显示的体态、神色、舌进行观察。病人面部的异常色采,叫做病色;根据病色表现,可以测知内脏的病情变化。如五色诊法,是按照五行的规律,用木,火,土,全,水来代表五色的属性,用以说明病症变化关系;“肝病色青,心病色赤,脾病色黄,肺病色白,肾病色黑”。
闻诊,就是通过医生的耳未辨别病人声音的正岸与病变以了解病情的一种方法。古代的闻诊,主要以五音的相应与不相应,以辨别五脏的病变。所谓五音,就是:宫、商、角、徵(zhi,读止)、羽。以五音配合五脏,如肝木,在音为角;心火,在音为微;脾,在音为宫;肺金,在音为商;肾水,在音为羽。五脏都有各自的正音,这是正常的现象。如脾土在音为宫,正常的发音,自喉而出,声音长大而调和,有沉洪雄厚的尾声,这就是宫的正音;若是病人在发音里失却了这种正音,就是病态。这种耳听五音的古代诊断
方法,目前临床上已少有人应用,可作为一种基础理论与古典诊法来理解,下面还要谈到,这里只是提出一个大概罢了。
问诊,就是通过医生和病人的谈话问答,以了解疾病的经过和病人自觉的病苦和感受。自然界有风,暑,湿,燥,寒五气存在,在正常的情况下,由于人能很好地适应它,因此,反过来对人体五脏起一种资生作用。但是超过了正常情况的五气,也会使人体五脏引起病害,就往往会反映出各种症状来,如反映心的噫气,反映肺的咳嗽,反映肾的欠伸等等。这种由于五气所致的五脏病症,古人称它为五病。同时根据古人的体会,人的五脏对环境和饮食中的五臭(办称五气,即臊、焦、香、腥、腐)和五昧(苦、酸、甘、辛、咸)都有“所主",也就是各自的分管,这往往从病人对某些气、味的独恃喜爱和不喜爱反映出来。医生通过和病人的语言问答,以了解病人的五病,并推测五脏的偏胜情况,从而诊断所生的是什么疾病。
切诊,是医生以手指切按病人的脉搏和身体其他部位(主要是切脉)来辨别脉象以诊察疾病。五脏各有它的主要脉象,叫做五脉(即肝脉弦,心脉钩,脾脉代,肺脉毛,肾脉石),医生根据脉搏的正常和变化,可以了解病人脏腑情况。
以上所谈是古代医生对望、闻、问、切四诊的大体内容。自古到今由于医疗实践内容的不断
丰富,现在进行四诊,比前人又有更多的方法。在望诊方百,不仅望神色,还望形休,望动态;并且望舌,看舌质和舌苔;也对头、百、眼、目、鼻、耳、唇、目齿和四肢、皮肤的形态色泽和排泄物进行观察。闻诊方面,不只是局限在古人的识别五音,而
是在辨别正常的声音之外,还对病变的声音,从语言、呼吸、咳嗽、呕吐、呢逆、嗳气、呻吟、叹息、喷嚏等加以分辨。另外,还利用医生的嗅觉,从病人的口气、汗气、鼻息、身气乃至于病室的气味中加以测察病情。问诊方面,从病人或家属询问一般惰况:问生活习惯,问家属病史,既往病史;从起病到现在症状都要问清楚,特别是对现在症的探问,更应该仔细问明。如问寒热,问汗,问头身感觉,问大小便,问饮食口味,问胸腹感觉,问耳眼,问睡眠。对妇女还要问月经胎产情况。对小儿还得问种痘出庶,断乳迟早以及是否受过惊恐等等。切诊方百,诊脉除掌握二十八脉(浮、沉、迟、数、虚、实、滑、涩、长、短、洪、微、紧、缓、弦、芤、革、车、濡、弱、散、细、伏、动、促、结、代、疾)的主病及其相兼脉象的主病外,并从寸、关、尺三部来分辨脏府。除了切脉,对切按肌肤、手足、胸腹、额部等,也都是现在切诊中时常配合运用的方法。
明白了上述的诊断方法,临床时综合望、闻、问、切四诊,结合内外环境和时问、条件等,就能作出较为正确的诊断结论。前代医生掌握疾病强调“四德"(即天时气候、人事环境、脏肪盛衰、神色脉象),也就足说诊断疾病,必须明确从整休出发。因而必须审察内外,四诊合参;既注怠诊察脉息,又观奈神色形态,参合声息和病家主诉,辨别脏府表里的虚实强弱,结合时地情况,互相参照,加以分忻,然后对病惰的发展起势、顶后吉凶,才能作出正确的诊断。如果单凭一方百的了解,或是将望、闻、问、切四者割裂,孤立运用,都不能掌握全而,更难辨别病情的异同。
二)望诊
天以五行,人以五脏,化生五色,相生如环之常德。
五行五色,青赤黄白,黑复生青,如环常德。
【译注】这节是着重说明望诊中的色诊,是运用五行学说来说明的。
望诊中五色诊的主要原则,就是以五行学说来说明五脏配合五色,从人体主要是颜面五色上的反映来辨析五脏的正常功能和异常病变。
五行就是木行,火行,土行,全行,水行。五行学说是古人通过对自然界事物变化的长期观察所概括出来的理论。古人认为自然界一切事物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和影响,就以常见的五种具体物质:木、火、土、全、水的相互资生、相互制约的关系作为说理工具,形成了五行学说。中医则用以认识和概括说明人体一切生理现象和病理变化、人体与外在环境等复杂的关系。按病人面部所出现的青、赤、黄、白、黑五种色泽,可以测知内在的肝、心、脾、肺、肾等五脏病变情况;以五肚配合五行、五色的关系,可以按五行的相生、相克末了解脏腑病变的相互关系。不仅如此,而且还可以联系到五时、五脉等情况,进而探究其钳综复杂的变化(表l)。
变色大安,生克顺逆。青赤兼化,赤黄合一,黄淡黄,黑青深碧,白黑淡黑;白青浅碧,赤白化红,青黄变绿,黑赤紫成,黑黄黧立。
【译注】上节讲到人的五脏化生五色,是根据五行学说而来的。如青属肝木化生之色,赤属心火化生之色,黄属脾土化生之色,白属肺金化生之色,黑属肾水化生之色,这都属于五行所化的正常之色,同时也是正病的正色。五色的表现,以鲜明、浅润、光泽、内含(即不露)为好;以暗晦、沉滞、拈搞、外露为不好。持别是色的润泽与枯稿,均说明胃气存衰情况,是辨别五色善恶的要点。
五脏虽有正色,但在患病时,病色与脏色还有相顺相逆的分别,这就是变色。变色就是五色的生克顺逆,其中相生的变色叫顺色,相克的变色叫逆色。五色的相兼合化,原是不计其数
的,但变色大体纲要,可举出五项相生的顺色与五项相克的逆色如下表2:
表2 相生变色(病属顺)
合化(同化) 变色
青(木) 赤(火) 红而兼青
赤 (火) 黃(土) 红而兼黃
黄 (土) 白 (金) 黃而兼白 (淡黄之色)
白(金) 黑 (水) 黑而兼白 (淡黑之色)
黑 (水) 青 (木)黑而兼青 (深碧之色)
相克变色 (病属逆)
兼化 变色
白 (金) 青 (木) 青而兼白 (浅碧之色)
赤 (火) 白 (金) 白而兼赤之红色
青 (木) 黃 (土) 青而兼黃之绿色
黑 (水) 赤 (火) 黑而兼赤之紫色
黄 (土) 黑 (水) 黃而兼黑之黧色
按上表来说,相生就是吉,相克就是凶。但吉中亦有小逆大顺,凶中亦有顺逆,都要根据五行的制化乘侮规律来衡量,这是古时望诊中五色诊的诊法原理。
在临床诊断时,根据这种生克顺逆的变化,可以推知五脏主病和兼病,病的善恶吉凶变化也能够大致测抖出来。例如:肝病见青色为相应,是疾病的正常现象,若见黑色或赤色(则肝的主病外,可能有肾或心的兼病),是不相应中的相生之色,属顺证,一般症情属吉。若见黄色或白色(则肝的主病外,可能有脾或肺的兼病),是不相应中的相克之色,属逆证,一般症情属凶。共余各脏也仿此类推。但是这种主病兼病生克顺逆的推断方法,在实际临床运用时,仅仅不过是四诊合参中的一种参考,不能孤立的单纯依靠望色一法,否则就会得出片面的诊断。
天有五气,食人入鼻,藏于五脏,上华面颐①,肝青心赤,脾藏色黄,肺白肾黑,五脏之常。
[注]①颐:yi,音移。口角后腮之下的部位。
【译注】这节足说五脏无病的人,应该具有正常的色泽。
《素问.六节藏象论》说:“天食(食,在这里是作五气对人体五脏起的资生作用解,也就是供养的意思)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声音能彰;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生,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意思就是说,天是供养人以五气的(如风气入肝,暑气入心,湿气入脾,燥气入肺,寒气入肾),地是供养人以五味的(如酸味入肝,苦味入心,甘味入脾,辛昧入肺,咸味入肾)。天的五气是由鼻进入人体而藏于心肺,人受五气以后,由于心主血脉,因而上荣于而部而使五色明润;肺主声音,而使声音彰著。地之五味,是由口进入人体而藏于胃肠,经过消化,输布体内以养五脏之气,五脏之气得养,则气和而起相生的作用,津液得以生成,与脏气结合,神气也就发生了。按照《素问》这种道理,从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来看,五脏之所以各主其色,是离不开外界自然环境的影响的。正是由于五气藏于人的五脏,结合了饮食精气,才能酿成为五脏各自所主的色泽,向上反映在颜面上。肝色青,心色赤,脾色黄,肺色白,肾色黑,都是根据自然五气的供养,结合饮食五味通过五脏的情蕴而显示于颜面的现象,因而是五脏的正常色泽。 脏色为主,时色为客,春青夏赤,秋白冬黑,长夏四季,色黄常则,客胜主善,主胜客恶。
【译注】人与自然有密切的关系。由于四时气候不同,就会出现不同的四时面色,这称为客色(又叫时色)。客色是随着四时变化出现的。因为春气通肝,其色当青;夏气通心,其色当赤;秋气通肺,其色当白;冬气通肾,其色当黑;长夏四季之气通脾,共色当黄,这是四时的常色。至于
主色,就是五脏原来的正色(又叫脏色),根据人的形质的不同(即所谓五形之人),各有它一定持征,如火形之人,面色一般是微红而鲜明;木形之人,面色一般微青而光润等。但不论何形之人,都以黄为正色,按形的不同,仅是黄中微微带赤而鲜明,黄中微微带青而润泽等等而已。
由于主色是脏气所生,客色是岁气影响人体的变化,所以岁时不同,人的脏气应该随着时令发生一定的感应和变化。如平时是黄润的面色,到春天就稍稍带青,到夏天就稍稍带红等。这都说明人的脏气应随着四季时令感应变化,这是正常的现象;因此说“客胜主善",就是说明岁气胜人气是顺的。否则,如果脏气并不随当令时气而转变,原来黄润的面色,到春天并不随时令而稍稍转青,却出现了白色;或者应当赤氏而黑,应当白反而赤,应当黑反而黄,应当黄反而青等,却是不正常的现象,因此说“主胜客恶飞就是说明人气胜岁气是逆的。所以,凡是在诊断疾病时,要观察辨别病色,必先注意常色,主色、客色都属于正常的颜色,不是病色。假如出现主客色变化规律以外的异常颜色,而又不像是由于饮食、劳倦、情志等所影响,那末就是病色了。
色脉相合,青弦赤洪,黄缓白浮,黑沉乃平,已见其色,不得其脉,得克则死,得生则生。
【译注】本节说明望色和诊脉有相合相应和相反不相应的诊断方法。这种色脉的相合和相反,往往关系到疾病预后的吉凶。一般说来,色与脉应该相应,这是正常现象;不相应就是病态。在不相应之中,又有生克顺逆之分。这里就将色与脉的相合、相反、顺逆、吉凶的诊断方法,予以阐述。
古代诊断的望色,是以病人出现的青、黄、赤、白、黑
五色,配合五脏,按五行生克关系,还要联系到五时、五脉,探究其错综复杂的变化。恨据色脉相参,凡病人面色青,脉象弦;面色赤,脉象洪;面色黄,脉象缓;百色白,脉象浮;面色黑,脉象沉,在配合五时的情况下出现的,都属色脉相合,是无病的常态。但也有在患病的时候即不在配合五时的情况下出现的,例如肝病面现青色,出现弦脉,则属病患中的正常现象。即听谓有此症,现此脉,见此色,是合乎规律的。然而也有色脉不相应的,例如病人已现青色,但脉象并不见弦,当出现这种色脉相反的情况,就是明显的病象了。这时还要看它出现的是什么脉象,比如出现浮脉,这个浮脉就称为“克色之脉",按五行学说属金克木,那未这个病就是逆证,比较凶险;若是出现沉脉,这个沉脉就称为“生色之脉",按照五行学说属水生木,那末这个病就是顺证,比较容易痊愈。其他各色各脉的相应与否,也以此类推。在临床具体掌握和运用上,既要恰当又要灵活。因为五脉有微露的,也有甚显的;五色有浅薄的,也有深沉的;而色脉的相应也有恰如其分的,也有太过和不及的。这就慨恬了常态和病态,而病态当中又有顺逆的差异。
总的说来,凡是诊断五脏钩色,首先要诊察它的五脏病症、五脏脉象。证、色、脉相合,就是正常的病况。若是证、色、脉不相合,就可以五行生克来辨别它的顺逆,相生为顺,相克为逆。除此之外,若单以脉与时的关系来说,总的应该是“脉待时而至",就是春弦、夏洪、长夏缓、秋浮、冬沉。但春季刚到时,也往往还会带着冬脉的沉象;夏季刚到时,也往往还会带着春脉的弦象;秋季刚到时,也会带着夏季的洪数之象,冬季刚到时,电庄往会带着秋脉的浮涩之象等。这是口为五肝有它的内在联系和相互贯通的地方,当
时令季节刚转变的时候,往往“母气未绝"(时令的春、夏、长夏、秋、冬,配合五行的木、火、土、全、水。这里是指从春木、夏火,长夏土、秋金、冬水五者顺序而下时,其间包括着母子的相生关系和脏气时气的贯串适应现象。比如夏火的时令刚到时,而春木的母气还没有立即消失和断绝),因而会出现这种脉象;否则就是时气脏气闭塞的现象,古人称这种现象为“四塞"。当然这种春见沉脉,夏见弦脉,并不是很显著的,如果十分显著也是病态。我们在理解色脉相合诊断的同时,还应该明确这一点。
新病脉夺,其色不夺。久病色夺,其脉不夺。新病易巳,色脉不夺。久病难治,色脉俱夺。
【译注】本节是说明诊脉与望色有其密切的关系,以及据此来参考观察疾病新久和诊断预后好恶的方法。
脉夺,是指的脉微小无力的现象。色夺,是指的面色清瘦少神没有光泽的现象。新病患者,得病不久,正气骤然受到邪气的侵袭约制,在脉象上就会反映出似乎微小无力的感觉。也正是由于新病受邪不久,症属初起,神还不衰,因而在面色上还看不出清瘦少神没有光泽的现象。古代医家曾经说过:“气乏而神犹强",新病所以出现脉夺而色不夺,正是这个道理。若是久病,受邪时间较长,神已渐衰,因此面色少神,也没有光泽了;但是病虽久,既不进深,又迁延不愈,因此脉象也老是保持在原状。这就是久病色夺而脉不夺的道理。
如果新病而脉象、面色都没有夺的现象,这种新病预后是较好的,也是较容易治愈的。因为这是邪气既不盛,正气也不衰的表现,反映了“神与气俱强"的情况。反之,如果
久病而脉象、面色都出现夺的现象,这种久病,预后是不好的,也比较难以治愈。因为这是正气己衰而邪气旺盛的表现,反映出“神与气俱衰"的现象。
我们在具体体验上述理论的时候,应该灵活掌握,不宜机械套用,总之以神色为主。中医强调神色,是总括了精神气色,这与疾病的性质、轻重,病人身体的强弱,都有较大的联系。举例来说:我们见到骤惑外邪的新病(如温病),患者面色昏壅滞浊,或是见到久病(虚劳)患者清瘦少神,一般应看作是正常的病色。相反,如果温病初起,出现面色青白少神,或是虚劳甚久出现面色鲜泽,就是不正常的病色,预后不良。凡新久病患,在病人脏腑、神色之间总有偏胜盈虚的情况,由于病人和病程的不同,在脉和色上都会相应的反映出来。总之,神色是一项极其重要的辨证依据。面色有神,虽有病患,一般较不严重。以脉来说,脉应有力,就是说在和缓柔软中的有力,既不像弦劲那样的太过,也不像微弱那样的不及。古代医生所说的“脉贵有神”也就是这种意思。疾病出现有神的脉,说明胃气存在,预后比较良好。 色见皮外,气舍皮中,内光外泽,气色相融,有色无气,不病命倾,有气无色,虽困不凶。
【译注】本节是讲五色配合五气的望色诊法。
五色是显露在皮表外面的,五气(这里指的是五色之气,即青气、黄气、赤气、白气、黑气,不是“天食人以五气”的五气),是隐约含藏在皮表之中的。在正常情况下,皮外有五色,皮内有隐隐约约润泽而不浮光油亮的五色之气从皮肤纹理之间透映出来,说明“气色并至”,是相生的无病容貌。若是皮外见五色,而皮内没有五色之气隐约透露,
这说明“有色无气",是不正常的病色,而且多数是危险的疾病。
前面讲过,神色是总括了精神与气色。人的精神状态和面部气色,显示着人身整体的强弱和疾病的轻重。颜面上的色,是脏腑精华的反映;而色又是随着气上华于面的,可见神色与气是有密切联系的。但是两者又有一定的区分,显露在皮外的是五色,隐台在皮中的是五气。而这内气、外色又是十分和融的。
面部外表上显示了正常色泽,明润而有生气,这是正常健康的人。若是外面出现五脏偏胜的五色,但是失神呆滞,这种色至气不至的有色无气现象,不论四时五脏的病(这里的四时五脏,是指的五行之气?寒、暑、燥、湿、风见于四时的病)、五部的病(五部,一是指人体外表关系到五脏的一些部位,如伏兔、腓、背,五脏之俞、项等部位。一是指面部的额、颏、鼻、左颊、右颊等五个部位;这五个部位的色泽反映着心、肾、脾、肝、肺五脏的虚实和疾病深浅)、五官的病(五官,是指鼻为肺之官、目为肝之官、目唇为脾之官、舌为心之官、耳为肾之官),见到这种现象多是重笃的疾病。同样理由,如果外面出现的色泽浅淡不显著,但是神气生动内外调达,这种气至色不至的有气无色的现象,虽然患有四时五脏的病、五部的病、五官的病,却多数不会危及生命。古代医生从实践中总结出来“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和“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从这两句话中,使我们理解到,诊察一个病人,若是神情奕奕,目光灵便,神态生动,言语神志清楚,虽然色脉不太正常,一般没有多大的问题;否则,即使脉色没有大的异样,而神滞睛迷,脏色外露,大都属于重笃凶险的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