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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迅的颓废色彩

来源:免费论文网 | 时间:2017-11-02 10:31:53 | 移动端:论鲁迅的颓废色彩

论鲁迅的颓废色彩 本文关键词:鲁迅,颓废,色彩

论鲁迅的颓废色彩 本文简介:摘要:颓废的精神本质是反抗、否定和探索,正如阿多诺所说的,我们可以把颓废理解成一种否定性文化,颓废是对一种无法找到简单(甚至是困难)解决办法的危机的真实而深刻的意识。鲁迅《墓碣文》中表达的何尝不是这种意识,这种“绝望的反抗”,他自觉自己未必是那种“新生&rdquo

论鲁迅的颓废色彩 本文内容:

摘要:颓废的精神本质是反抗、否定和探索,正如阿多诺所说的,我们可以把颓废理解成一种否定性文化,颓废是对一种无法找到简单(甚至是困难)解决办法的危机的真实而深刻的意识。鲁迅《墓碣文》中表达的何尝不是这种意识,这种“绝望的反抗”,他自觉自己未必是那种“新生”的力量,但还是在痛苦中,借助颓废来反思人性和现代社会,肩起“黑暗的闸门”。
  关键词:鲁迅;颓废;《墓碣文》;现代性
  一、何为“颓废”
  在笔者对这个论题进行论述之前,首先要和读者达到一个共识,即何为颓废,我们如何去界定它。
  首先,本文中的颓废是美学意义上的颓废,不同于词典意义上的颓废,因此,中国诗学中的这个概念并不是本土的,而是由西方引进的。
  颓废原是西方象征主义的审美范畴。在西方文学史上,较先使用颓废(Décadent)这个词的是反浪漫派的法国保守主义批评家德西雷·尼扎尔,1834年他以此批评浪漫派过分注重细节和雕琢而破坏了整体。后來象征主义颓废文学接受这个批评,并将其“雕琢”内涵发展为“精致”。19世纪80年代,法国出现颓废主义文学。一些诗人创办《颓废》(Décadent)杂志,并形成了“颓废派”。这个在巴黎出现的“颓废派”事实上是象征派的前身,兰波、魏尔伦参与其中。当时Décadent杂志驰名文坛,声誉鹊起,活跃于巴黎拉丁区的青年诗人无不自豪地宣称自己是Décadent,“颓废派”引领时代潮流,摇身变为一个毫无贬义的先锋词汇。戈蒂埃1868年为《恶之花》所写的再版序言里,第一次将这个词赋予褒义,激赏、赞许颓废文体。颓废文学构成对经典或传统文学的修正和挑战,否认理性的价值,主张个性的极端自由,崇尚感官本能的放纵,追求艺术上的精致,是审美现代性追求的表现。
  20世纪20年代,颓废风伴随现代文艺新潮吹来中国,对中国新诗创作和理论建构产生重要影响。但是,中国现代诗学立足于自己的审美语境,起初将Décadent 译为“颓加荡”,我们就可以发现中国对于颓废的接受是带有一定的贬义的,所以,大多数人将颓废阐释为堕落、怪诞,主要从伦理道德和社会现实层面来接受,而不是诉诸先锋性、唯美性。作为一个中国现代诗学概念,颓废逐渐剥离原本涵义而呈现一种本土化的态势,这实际上是一种按己所需、为己所用的功利诗学。
  我们将目光放置世界,可以发现中国对于颓废的接受与俄罗斯的情况有些类似,比如普列汉诺夫在《艺术与社会生活》中不自觉将俄国人长期以来对于西方现代性机器艺术表现的矛盾态度带入了马克思主义批评,进而对颓废派提出了最严厉的道德指控。虽然说马恩的著作中没有谈到艺术的颓废问题,但应用在社会问题上的颓废概念却是他们构成历史唯物主义的要素,普列汉诺夫式的解法将马克思主义宽泛而灵活的经济还原论公开而彻底地变成了政治还原论,这种高度政治化、敌视“资产阶级颓废”的美学观已经步入了庸俗马克思主义一流。
  如若我们用这种意义上的颓废来评价鲁迅,他大概要如《墓碣文》中一样坐起来说话了,因为鲁迅对这种颓废是深恶痛绝的。1930年鲁迅剖析“急进革命”论时就阐述了“颓废者”的享乐、刺激与革命的关系,认为颓废者“因为没有一定的理想和能力,便流落到刹那的享乐:一定的享乐又使他发生厌倦,则时时寻求新刺戟.而这刺戟又须利害。这才感到畅快。革命便是那颓废者的刺戟之一,正如饕餮者餍足了肥甘,味厌了,胃弱了,便要吃胡椒和辣椒之类使额上出一点小汗,才能送下半碗饭去一般”[1]。鲁迅特别举引波德莱尔为例,说“法国的波特莱尔,谁都知道是颓废的诗人,然而他欢迎革命,待到革命要妨害他的颓废生活的时候,他才憎恶革命了”[2]。1931年,鲁迅批评用“美名”来掩饰自身“溃败”的文艺家时,提及“颓废”,并以之解释所谓的“放达”。鲁迅用极具反讽意味的语语分析说:“先前的有些所谓文艺家,本未尝没有半意识的觉得自身的溃败,于是就自欺欺人的用种种美名来掩饰,曰高逸,曰放达(用新式的话来说就是颓废),画的是裸女,静物,死,写的是花月,圣地,失眠,酒,女人。”[3]
  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便是界定美学意义上的颓废。
  真正使得大陆对鲁迅的颓废色彩进行关注的是李欧梵的研究,他认为颓废作为一种概念、一种艺术表现模式,“它是和现代文学和历史中的关键问题——所谓“现代性”(modernity)和因之而产生的现代文学和艺术——密不可分的。”[4]他把颓废视为文学现代性表征的一个重要方面,以发掘作品的颓废美感来发掘作品的现代性,形成一套与“五四”的启蒙文学史和“左翼”的革命文学史不同的以“颓废”美感为核心的文学史叙事。他认为:“鲁迅的颓废面,大陆上一般学者都不敢正视,或故意曲解,其原因除了道德因素外,主要是在中国的现代文学理论中并没有把颓废看成‘现代性’的另一面。” [5]
  李欧梵所言“现代性”可具体称为“审美现代性”,笔者认为,界定这个概念必须要立足于比较文学、文化的视野,既不能忽视国际上的通行概念,关起门来做研究,也不能一味地照搬西方的概念而不立足于中国本土的实际情况;既要避免“影响的焦虑”,也要避免回归高度政治化。同时,颓废又应该是多面相的,用层进式的阐释方式也许更加适合于这种比较难以界定的概念的论述。美学意义上的颓废不仅涵盖了文本、文学批评,还应该观照人的主体心灵,因此,从方法论上讲,我们可以着重于关注颓废在文学作品中的具体表现以及作用,比如作品中的意象表达,感情基调等。也可以注重颓废主义在理论层面上的诸多表现,比如来自宗教衰退的末世感,来自历史上失败战争的颓丧感,来自政治集权的反阶级的意识形态,来自文学承继上的浪漫主义与象征主义的反自然与反人性思想,来自对传统道德的反抗意识产生出来的沦丧感和来自对人性的崇高的反抗而来的颓废精神等等。还可以对颓废进行作为人类主体精神活动的美学研究,在个人主义与心理学的结合上挖掘颓废的精神状态特征。
  总而言之,我们或可以先回归萨特的思路:“很显然,颓废是存在的……但是只有严格地以艺术为基础,颓废的概念才能够得到界定和应用……如果我们想表明乔伊斯、卡夫卡或普鲁斯特是颓废的,那我们首先就要表明他们的作品是颓废的。”[6]无疑,我们对鲁迅的分析,中心还应在文本之中。


 二、《野草·墓碣文》中的颓废色彩分析
  《墓碣文》写于1925年6月17日,当时正是五四运动退潮不久,也是北洋军阀统治最严酷、最黑暗的时期,鲁迅深深地感到民族危机的深重和旧文化势力的强固。几千年沿袭下来的中国旧文化在鲁迅跟里犹如“长城围绕”,“将人们包围着”。不难想象,五四运动的退潮和新文化阵营的分化给了鲁迅以沉重打击,在这之前,鲁迅也已感到作为启蒙者的“绝望的反抗”不易了,他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说:“那时觉醒起来的知识青年的心情,是大抵热烈然而悲凉的,即使寻到一点光明‘径一周三’,却是分明的看见了周围的无涯际的黑暗。摄取来的异域的营养又是‘世纪末’的果汁王尔德、尼采、波特莱尔、安特莱夫们所安排的。沉自己的船还要在绝处求生,此外的许多作品,就往往‘春非我春,秋非我秋’玄发朱颜,低唱着饱经忧患的不欲明言的断肠之曲”。到这个阶段鲁迅更是体验到了作为启蒙者的虚无与绝望,体验到了用启蒙为武器拯救民族命运的软弱无力,因此《野草》中体现出来“黑暗和虚无常有”。
  许多研究者分析《墓碣文》从意象上入手,例如“孤坟”、“死尸”、“游魂”等,“开风气之先”的夏济安先生认为这些意象成功地变幻出了“一种恐怖和焦虑,一种我们可以称之为现代化的经验”[7]。较为特别的是孙玉石先生在《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中逐句地对这篇文章进行解构式的分析。笔者欲结合这两种手法,对《墓碣文》做一个尝试性的解读。
  《墓碣文》以“梦”开篇,“我”梦见了自己和墓碣对立,使得整篇文章如同置于超现实色彩的诗境,继而将“狂热”与“中寒”,“天上”与“深渊”,“一切眼中”与“无所有”,“无所希望”与“得救”,这样两种如临峭壁的词意,并置于一句诗中,呈排比句式,形成巨大张力,从而达到一种惊心动魄的诗的效果。我们仔细思考容易发现,这四句所呈现的,是鲁迅过去的生命存在有代表性的几种状态,所以,这四句如同谶语式的话的张力更多的不是体现于词语的峭壁之间,而是体现在这些词语峭壁之下形成的深渊之内——可以说,《墓碣文》的颓废美学意蕴,正是建立在一种深渊式的、鲁迅个人的生命哲学之上。
  “……有一游魂,化为长蛇,口有毒牙。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终以殒颠。……”孙玉石先生认为;“这里的‘游魂’,指的是‘毒气和鬼气’的载体”,是“鲁迅的‘第二自我’的化身”。[8] 也有人认为:“‘孤坟’是对北洋军阀统治下中国黑暗社会的象征,这个社会毫无生机,腐朽不堪,因此是 ‘上无草木,且已颓坏”。“死尸”,是对受封建旧文化长期 “毒害” 的民族现状的写照。“胸腹俱破,中无心肝”,描写的民族悲惨而缺乏正气的现实形象。“脸上却绝不显哀乐之状,但蒙蒙如烟然”,表现的是民族危难中国民们愚昧麻木的精神状态,他们为“游魂 ”毒害,“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终以殒颠 ”而终不觉悟,以至到了甘心成尘的地步”。[9]更有甚者认为,“《墓碣文》中的蛇隐喻是一个较为复杂、意义深刻的隐喻,它至少和比亚兹莱的画作《蛇》、波德莱尔的诗歌、中国民间故事《白蛇传》等三个输入空间形成映射。”[10]笔者认为最后一种解法过于牵强了,至于第一二种,结合前后文,这里的“游魂”、“长蛇”与碣后的“死尸”是同一主体,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行为“自啮其身”,而要理解这一点,就要结合“欲知本味”进行思考,倘若“游魂”之类是麻木的国民,那他们又怎么会有“欲知本味”这样自我探索的想法呢?所以孙玉石先生的解法是较为符合的,这里的“游魂”之类更倾向于一种处于痛定之中人格化的写照,与“我”形成了强烈而紧张的矛盾。
  然而如何理解“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和“我疾走,不敢返顾”呢?倘使如一般解法说这代表了鲁迅与这腐朽割裂的决然,又何必疾走甚至不敢返顾呢?李何林认为:“等我这死尸化为灰尘,行将完全消灭时,才是我的消极悲观的虚无思想的彻底的最后胜利,那时你将见到我的胜利的微笑。”[11]许杰认为这句话大体与“与无所希望中得救”意思相同,都“代表了墓中人的思想”,“有他的矛盾处,但又是统一着的。”[12]而他又认为“墓中人”是鲁迅对自己的自剖。这两种说法都有一定道理,《野草题辞》中写道:“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用這一段话去结合理解,“成尘”的“微笑”乃是这种“大欢喜”,“不敢返顾”乃是对“罪过”的惭愧似乎也有道理。
  回到总体上来,这篇文章有一点我们容易忽视,那即是文言与百花齐放的纠缠渗透,这在鲁迅的文章中并非独一例,《阿Q正传》和《孔乙己》中都有这种现象,更推进了文章的矛盾和对立。
  再看,所谓“墓碣文”,通常是立“碣 ”者对于墓主人生平事迹的评价。但是,这篇文章中的“墓碣文”却用了一种自述的口气,说墓主人为自己立碣,那显然不妥。既然不是墓主人自己,那么立碣者又将是何人呢?文中没有作任何交待。笔者想这没有交待的用意是很深的,那就是无须交待。墓中的 “死者”不是一般的个人,也不仅是鲁迅的另一个自我,而是一个民族的象征;因此立“碣”者也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个人,而是这个民族的历史自身。历史是最有力的证人,这当然是无须交待的。在这里,鲁迅采用自述的写法,其实是企图通过历史的口吻来表达他对我们民族的一种评介。
  鲁迅借用“死尸 ”的口气,是为了更突出问题的重要性、迫切性。能回答“死尸”所提问题的,也就能代表新生的力量,同时能肩负拯救民族命运的责任;不能回答问题的,则是同“死尸”一样的人们,不如“离开”!鲁迅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不敢反顾”,由此我们可以看到鲁迅的批判是深刻而全面的,他的字句中更包含了对自身的批判。鲁迅在精神上从来不曾离开过他描写的那些中国人。不曾高居于他们之上,也不曾居他们之下。他不曾批判,不曾讽刺,不曾同情。他就是阿Q,是祥林嫂,是单四嫂子,同时他也是赵太爷、鲁四爷,他是捧着人血馒头给儿子治病的老栓,他也是拿着屠刀的康大叔、红眼睛阿义,他甚至也是伸长脖子围观的看客,是这篇文章中的游魂、死尸。但他同时又全不是他们。他不是他们中的某个人,他是他们的全体。他下降到了民族阴森心灵的最低谷,我们可以说,在《墓碣文》之中,他的灵魂已和民族的灵魂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已不再是个人的声音,而是整个民族的声音。我们从中看到的再也不是个人的爱憎,而是整个民族在借他之口表达自己。

 颓废的精神本质是反抗、否定和探索,正如阿多诺所说的,我们可以把颓废理解成一种否定性文化,颓废是对一种无法找到简单(甚至是困难)解决办法的危机的真实而深刻的意识。鲁迅在这篇文章中表达的何尝不是这种意识,这种“绝望的反抗”,他自觉自己未必是那种“新生”的力量,但还是在痛苦中,借助颓废来反思人性和现代社会,肩起“黑暗的闸门”。
  三、颓废作为鲁迅的一种精神力量
  《墓碣文》整篇洋溢的阴暗气息、充斥的深沉诡谲的气氛让很多批评家从现代性上对鲁迅进行分析,笔者目前很难分清鲁迅究竟是“现代性的”抑或是“反现代性”的,以及这种“现代性”与“反现代性”究竟如何界定,这和现代性的内部矛盾以及中国自身对现代性的选择性引进特别是内忧外患的国情息息相关。所以笔者不赞成首先将鲁迅的颓废作为现代性的一个面相去寻找这种颓废观的合理性的妥协性,这种现代性理论的宏大潮流早已经遮蔽的现代性本来最应该关照的人的主体心灵,颓废本身就是一种人格(这一点作为人必定有),是一种依仗在这种人格之下的精神力量又如何(这一点作为人未必有)?即便在这两种观照下得到的结论大体上应该一致,但在多重人格的博弈下鲁迅仍能够通向进步性,最终在这种现代性的潮流中得到呼应才是笔者本文的题中之义。我们不应该用现代性去套鲁迅,为了一种符合“政治正确”的期待让鲁迅被贴上各种价值的标签参与到各种纷乱的时代性的精神纠葛之中,让他处于一种“被描述”的境地,而应该回过头,去看他所描述的或许和某种精神气质遥相呼应。
  参考文献:
  [1]鲁迅.《鲁迅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27.
  [2]鲁迅.《鲁迅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27.
  [3]鲁迅.《鲁迅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12.
  [4]李欧梵.中国现代文学与现代性十讲[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49.
  [5]李歐梵.中国现代文学与现代性十讲[M].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57.
  [6]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商务印书馆,2005:147.
  [7]夏济安.黑暗的闸门[M].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2015:151.
  [8]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192.
  [9]陈轶.虚无与抗争——论《墓碣文》的主题[J].剑南文学:文学阅读,2012.
  [10]王诗客.论隐喻的辐射空间及其现代变迁——从鲁迅<野草·墓碣文>中的“蛇"谈起[J].浙江社会科学,2011(2).
  [11]李何林.鲁迅《野草》注解[M].陕西人民出版社,1975:130.
  [12]转引自孙玉石.现实的与哲学的:鲁迅《野草》重释[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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